「People fuck up. That's life.」 美劇 《無恥之徒》劇評

引

「Then,what’s your sad story? ‘cause we all screwes up in one way or another,not many white fences where we come from.

I loves my dad,but he was a drunk...But you are grown-up,there comes a point in time that you got to take control of your own life」

那麼，你有什麼悲傷的往事（以致你現在的墮落）？我們都把生活搞得一團糟過；而且我住的地方可沒有白色圍牆（這裡指貧民區）。

我愛我父親，但他是個酒鬼...但你是成年人了，你總要開始掌控自己的人生

Whatever you from,whoever did you wrong,didn’t do what they were supposed to do,wasn’t being who they was supposed to be.It’s just you,no more excuse.」

不管你來自哪，誰對不起你，沒做好他們該做的事，沒盡到他們應盡的責任。你還是你，不允許有藉口。

——《無恥之徒》第四季第12集

這是一部無惡不作的低俗三級片，就像導演架著一部攝像機去貧民區跟拍的實況轉播，但也許這就是生活最原始的面貌，通過赤裸裸的將底層人民的生活攤開向觀眾剖析。即使如此血淋淋的故事，全劇卻是貫穿著老美（實際上是英劇改編）那天大的事也可以化為無的樂天價值觀，本劇最妙的便是看著一群人雖然生活在水深火熱的貧民區，過著需要依靠政府補貼金的窮苦日子，但是他們活的態度依然傲嬌。

生活就是shameless

這不是一部告訴你生活糟糕的時候怎麼墮落最快，應該說，不只是。

Lip曾經對Fio說：「如果你找到了窮人除了坑蒙拐騙還有更好的方法賺錢，請告訴我。」

生活其實就是一連串的suffering組成的故事，裡面有暴力、血腥、黃色，但是像劇里罵了一句粗話便開始處理那些糟糕的事情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有多少？Shameless里一切劇情如果放在中國就是一部悲慘絕倫的壓抑三級片或者是可歌可泣感人淚下的歌頌親情的片，然而放在老美，就是上一秒Fio還為了補貼家用處理糞池，下一秒回家，她的好友V已經開好香檳在他們家玩轟趴，骨子裡是「生活再跟我作對，也影響不了我的好心情」的傲嬌氣概；生活採取什麼角度看待完全取決於我們自己，我們完全可以讓自己永遠活在悲憫自己的怪圈之中，任由自己的內心被翻轉倒騰還不屑一顧，或者可以學學導演的技能，每當嫌疑有過度煽情或雞湯快煲好的前一秒惡狠狠地制止住，然後對現實來一段肉沫橫飛的回擊。

用反道德的視角看這世界

沒人探究為什麼frank又養不起孩子又不讓他們的母親墮胎，為什麼Ian的男友micky要忍氣吞聲看自己的妹妹被父親強姦而不一槍解決了他，怎麼不像「風雨哈佛路」 的女主一樣頑強抵抗命運的「惡」呢？也許因為生活不是詩，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得到什麼，不是一百個人想成為「華爾街之狼」就有一百個人擁有喬丹的口才和運氣，Shameless展示了如何在當窮人的時候傲然面對生活的「惡」，在《無恥之徒》的世界里，拿著刀叉優雅地切牛排的富人反而是會被受諷刺的「反派」，最常的情況反而是「我的姐姐剛進監獄了」「你的姐姐也進監獄了？我的姐姐也是」.

如果看倦了《了不起的蓋茨比》《華爾街之狼》《緋聞女孩》這類充斥膜拜拜金主義可以不顧道德的價值觀，那麼《無恥之徒》的為了不道德而不道德的價值觀可能可以衝擊一下你的審美，他們的雷同在於「如何在不道德世界，過著一種有道德的生活」在這些反常規道德的片里，其價值觀是「一個人為了改造自己的窮苦生活，怎麼坑害群眾都是對的。在非道德社會里，不在誕生不怕流血犧牲最後被迫接受社會的正義人士，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以非道德手段牟利並不斷有普通人心嚮往之的庸眾群體」，導演從不批評做壞事的人，絕不會雞湯似地在片尾來個急轉彎告訴你「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會讓劇里的人進監獄，也會跟你說他們在監獄里過的很好，還有大麻抽。也許這就是現實，不是所有正義都會被伸張也不是所有「惡行」都會被制裁。看了《無恥之徒》，會記得他們的黃臟亂多麼好笑，甚至默默記住了好幾種fuck的用法，但是你卻發現無法給這群shamless定罪，因為將一個亡命之徒的生平以及父母妻兒鄰里的故事都告訴你的時候，你會發現你真的無法「judge people」，那足以在你自以為成熟又不可動搖的價值觀里掀起小波瀾。

Frank在最後一集最後的幾分鐘，舉著酒瓶對著天空叫囂，因為他始終不相信命運這件事，這是我看到最後無法討厭這個shamless父親的原因，也許我們生活中就是缺少了這麼一點和生活叫囂的勇氣，總是對生活給的一切盡可能地妥協，一味地退讓，然而生活里一味妥協和反抗的人他們各自散髮著不同的氣息，前者一路爬到了平坦馬路上，也許在日後的日子他可以起身走路，但更大地可能是他已然忘了如何走路可以讓自己不看起來對生活早已麻木，對反抗者只能在背後用嗤笑來掩飾自身的自卑和對他們的嫉羨外；然而後者的激進會讓他們在現實中傷痕累累，一小部分的他們會走向極度成功和自我實現，然而多數的他們會無法承受極刑的殘忍和現實扒皮般的要挾。

即使這般，我們還是一路得和生活抗爭。